第一百七十二章 吳年的風格
--次日，中午。
陽光正烈，燦爛了整個大地。
夕城軍區醫院。
圍著四麵鐵欄的病房。
軍醫小心翼翼地把霍老太爺扶起來，讓他靠在床頭上。
霍景霖雙手插袋，站在病床麵前，威嚴而不苟言笑，迷茫的目光變得暗沉。
軍醫處理好霍老太爺，跟霍景霖鞠躬，便轉身離開。
鐵門被鎖上，房間內隻剩下老太爺和霍景霖。
氣場一度變得嚴峻。
老太爺身體還算硬朗，被關在軍區的監獄裡，雖然有軍醫，但失去自由的他，變得更加蒼老沮喪。
“身體還好吧，爺爺。”霍景霖寡淡薄涼地問。
老太爺瞥眼看了他一下，又收斂眼神，“嗯，還行。”
幾個月來，再多的審問也無法從老太爺嘴巴裡撬出一句有用的話。
軍區對外界宣稱，老太爺是殺兒媳和柳副官的凶手，已經認罪立案。好讓同黨羽翼放下警惕。
但對內，他們都知道老太爺還有同黨，便不厭其煩地天天審問一個小時。
可是，再多審問也冇有結果。
霍景霖來過幾次，每一次都是以孫子的身份看望他，審問的事情由專人負責。
這一次，已經無計可施。
他想試試從他爺爺嘴裡撬出點線索。
離交還佛珠給鄰國的期限深來深近。
再不交出來，就給對方有開火的機會。
現在國外政治混亂，到處都有戰爭，不到最後一步，霍景霖都不希望用武力解決。
民不聊生，生靈塗炭，不是他想看到的。
霍景霖拉來椅子坐下，身姿端正嚴肅，靜靜地凝望著老太爺佈滿皺紋的老臉。
他很感慨地問：“爺爺，我記得當年榮升將軍，你說：以我為榮。”
老太爺點頭，非常平靜：“嗯，我現在也以你為榮，你是我們霍家最出色的孫子，為家門光宗耀祖。”
“以我為榮，卻乾著以我為敵的事，你又是何意？”
“……”
老太爺沉默了，臉色暗淡，眼神變得極度消沉。
霍景霖等了他好片刻也冇有迴應，他繼續說：“爺爺，你人生經理過巔峰，現在兒孫滿堂，有錢有勢，你什麼都不缺，為什麼要不安現狀，為什麼在背地裡做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
“人若一死，什麼也不能帶進黃土，爺爺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老太爺頓然一怔，驚恐地凝望著霍景霖，深邃變得慌張，唇瓣顫抖：“什麼一死？你……你什麼意思？”
“爺爺最高會被叛死刑。”霍景霖淡淡地說。
老太爺指尖顫抖，臉色倏地煞白：“為什麼要死，我已經80了，我……我國的刑法冇有死刑。”
霍景霖眯著冷眸，很是堅定地說：“有。”
“冇有。”老太爺口氣異常堅定，氣憤而緊張，怒說：“除非是政治犯人，對國家領袖，國土和政治產生巨大危害的人才具備死刑，我……”
“爺爺你忘了嗎？柳忠是我身邊的副官。”
老太爺臉色驟變，整個人都僵硬了，眼神變得驚慌。身體微微顫抖，緩和了片刻又說：“那也不至於叛我死刑。”
霍景霖抿唇，望著他驚恐的眼神，陷入了沉思當中，看得透他爺爺害怕死亡，即便八十歲了，對死亡充滿恐懼。
他冷靜地思考片刻，不慌不忙地開腔：“爺爺，佛珠在你手上對不對？”
“不知道你說什麼佛珠。”老太爺早已經被那些人問得免疫了，毫不遲疑地回了話。
霍景霖靠在椅背上，疊起腿，雙手合十壓在大腿上，姿態清冷，不帶一絲情感，嚴肅道：“對您來說，永佛是一件稀世之寶，價值連城，甚至比永恒項鍊還值錢，愛寶之心，人皆有之。但是，這項鍊不單單價值連城，它還關乎這兩國之間的戰爭。”
老太爺臉色略沉，冇有作聲。
“你問為什麼將會叛你死刑，我現在告訴你，你所偷走的佛珠是鄰國的國髓珍寶，是他們宗教信仰的寶物，是引起兩國戰爭的一條導火線，兩國一旦開戰，後果不堪設想。”
老太爺擠著僵硬的笑意，緩緩看向霍景霖，“你再嚇唬我？”
“你覺得我有這個必要嗎？國家不缺錢，更不會為了一條項鍊動用到我來最查，因為它的特殊情況，我已經跟進了半年。”
老太爺臉色愈發暗淡，眼神充滿疑惑和不安。
的確，隻是丟失一條佛珠，值再多錢，夕國也能賠得起。他一直想不通作為國家軍事最高指揮官的霍景霖，為何捉住死死不放。
現在看來，他開始相信霍景霖的話了。
而霍景霖把這機密說了出來，也是希望他爺爺還有點良知。
老太爺陷入了深深的思緒當中不能自拔，好片刻，才潤潤嗓子，輕咳嗽一聲：“佛珠不再我身上。”
霍景霖心情頓時一鬆，他爺爺終於肯開口了，便問：“誰拿了？”
老太爺張開嘴，欲要說話，可聲音溜到唇齒間，便消失了，他打住了，糾結了。
不忍心把自己的兒子供出來。
“在什麼地方？到底誰拿走了佛珠？”
老太爺不由得歎息一聲，沉默了好片刻，避開他的問題，反過來問：“景霖啊，你知道什麼是反物質嗎？”
霍景霖本來平靜的臉，瞬間驟變，陰沉得駭人。
他呼吸亂了，心臟劇烈起伏，深邃變得無比深諳，隱隱透著激昂而憤怒的氣場。
老太爺搖搖頭歎息道：“我知道佛珠在誰手上，真的不知道。景霖啊，反物質是不是很……”
霍景霖黑著冷臉，猛的站起來，椅子被重重撞開，他毫不遲疑轉身離開。
老太爺被他突如其來的緊張震懾住，頓著不敢說話。
霍景霖邁開大步離開監獄病房。
他步伐急促，邊走邊拿出手機打電話給步翼城。
電話接通，步翼城溫聲問：“景霖，有什麼事？”
霍景霖一字一句，無比嚴峻的語氣：“查出來了，是反物質。背後這股恐怖組織正在違法研究反物質，而不幸的是這些科學家應該在我們國內展開活動。”
“……”步翼城被反物質這個詞震驚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