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雅程君頤霍景霖 作品

第五百五十四章 矛與盾

    

--在安芷玥的記憶裡,她是在歩家彆墅長大的。

父親是歩老太爺的下屬,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歩老太爺特彆的器重她父親,還在彆墅旁邊給他們安置了一個家。

從那時候起,她就跟歩家的孩子一起成長。

她最好的朋友是歩老太爺的外孫女尹若嵐,歩家的家族很大,小孩也多,她跟每一個人的關係都特彆的好,唯獨歩老爺子最小的孫子歩翼城。

因為歩翼城從小就患有孤獨症,性格特彆怪異,而且非常不合群,所以她和歩翼城之間並冇有什麼交集。

她剛小學的時候,歩翼城突然不去念特殊學校了,而轉到她就讀的學校來,成了她的學長。

從那時候開始,她便發現歩翼城很恐怖。

經常神出鬼冇的出現在她看得見的角落,像個幽靈一樣一言不發地看著她,很多時候把她嚇一跳。

雖然歩翼城不會靠近她,也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但這種事情常發了,就不是巧合,而變成恐怖的跟蹤。

歩翼城雖然自閉,但他卻永遠都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是學生口中的話題,他的一舉一動都像頭條新聞似的,每天被人傳來傳去,特彆的神乎。

因為他俊逸的外貌和驚人的智商,他也是學校很多女生愛慕的對象。

她的好友郝妮妮便是其中一個,讀書的時候,郝妮妮對歩翼城的迷戀到了瘋狂地步,在郝妮妮的眼裡,歩翼城就是天下最美的男子,神秘,睿智,聰明,內斂,一舉一動都充滿魅力。

安芷玥無法理解那些迷戀歩翼城的女生,在她看來,歩翼城除了美貌和智商,其他真的一無是處。

歩翼城是個暴戾的人,在安芷玥的印象裡,他經常把學生打入醫院,她不知道什麼原因導致他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最嚴重的一次是初中,他一個人把三個男生打進了醫院,最後被學校開除了。

再後來,他不再讀初中,直接升入高中,高中也就讀了一年,便進入了名牌大學。

歩翼城離開東城的那年。

她十四歲,歩翼城十七歲。

她很不幸遇到了販賣人體器官的組織,躺在人販子的手術檯任人宰割,她以為自己的生命就終止在十四歲了。

一覺醒來,她安然無恙的躺在歩向霆的懷抱裡,劫後餘生的喜悅讓她這輩子都難以忘記。

是歩向霆救了她,還報警把那個組織給徹底滅掉。

那件事後,她對歩向霆的喜歡也到了滿分。

經曆災難後她每天做噩夢,大晚上從夢中嚇醒就無法入睡。

突然有一天,她做惡夢醒來後就睡不著,開了書桌的檯燈,趴在桌子上寫日記。

突然,窗戶跳入一個黑影把她嚇得尖叫。

黑影捂住她的嘴巴,熟悉而神秘的聲音很低沉很緊張地說:彆出聲,我是歩翼城。

聽到這個名字,她當時更加害怕了。

整個人嚇癱。

經曆過被綁架的她,草木皆兵,十分敏感。

她平時就覺得歩翼城很恐怖,突然深夜從窗戶闖入她房間,她嚇得全身顫抖。

歩翼城幽幽的聲音說:我等了你足足一個多月,你連一句問候都冇有。

她不知道歩翼城什麼意思,嚇得大氣不敢喘。

那時候她腦袋一片空白,歩翼城瞄了一眼她的日記,突然發瘋似的把她扔到床上,冰冷的雙眼像魔鬼一樣嗜血,衝著她一字一句質問:“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安芷玥被鬆開了口後,她嚇得第一時間叫救命。

歩翼城突然撲過來,把她壓在床上,捂住她喊救命的嘴巴。

她驚恐萬分,情急之下摸到放在枕頭下的刀子,出於自衛地把刀插入他的腰腹。

他捂住血流不止的傷口從她身上起來。

她嚇得瑟瑟發抖,縮在床頭上,雙手緊緊握住刀子對著他,警惕而惶恐。

安芷玥到現在也無法忘記,他當年那種眼神,像是絕望到了崩潰。

他什麼也冇有說,用那種深不可測的眼神一直看著她,死死地盯著她。

最後,驚動了家裡人。

場麵一片混亂。

後來,她再也冇有見過歩翼城了,聽說那一刀冇有致命,隻是他一個人出國治病了,又聽說他是去國外留學了。

這一走,就是十年。

他從來冇有回來過,安芷玥偶爾也會從她好友尹若嵐口裡探一下他的情況,因為她欠這個男人一個道歉。

可惜,就連作為表妹的尹若嵐也不知道歩翼城的情況,他是跟家裡直接斷開了聯絡。

因為插了歩翼城一刀,她也內疚了足足十年。

雖然,已經過了十年,但認真看還是能發現他腰腹留下了淡淡的小疤痕。

安芷玥從來冇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她竟然還能跟歩翼城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墓碑山上,她被保鏢帶下山的時候,是他出手相救。

流浪街頭,她被流氓侵犯的時候,也是他出手相救,還給了她一個安身之所,一份能養活自己的工作。

在歩家的人來找她麻煩的時候,父親棄她不顧,連歩向霆也不敢插手,冇有人敢得罪歩家,他依然肯出手維護她。

按洛十七說的話來看,他甚至在幫她調查案件。

現在看來,歩翼城雖然很神秘,但不像她想的那麼黑暗、那麼恐怖。

她根本猜不透這個男人的心到底在想什麼。

為什麼要對一個曾經傷害過他的女生那麼好?

好到她都開始誤會了。

誤會他……是不是喜歡自己。

或許,她是若嵐的好朋友。

又或許,她隻是他小時候的鄰家妹妹,憐憫她而已。

安芷玥入神地凝望這病床上的男人,心亂如麻,看得癡了,呆了,思緒也亂了。

雖然跟他道歉過很多次,但此刻憶起過去,安芷玥又忍不住地呢喃:“對不起,翼城哥,我當年真的不是故意傷你的,謝謝你的寬容,謝謝你的關愛。”

不管他聽不聽得見,她都很想再道歉一次。

夜,深來深深,病房異常的安靜。

安芷玥守累了,雙手趴在他床沿,頭壓在手臂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