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輕瑤東陵九 作品

第6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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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說完,見王爺久久不語,他抬眼去看,隻見燭光映在他的側臉,陰影半遮不掩的隱去了他眼底的情緒。

“以後本王身邊的任何事,但凡是夫人問起,一字都不許透露。”

長寧聽著王爺沉冷的話語,遲疑片刻道:

“陸修齊進去不足一盞茶的功夫,且還是在院中相見,夫人知曉此事的輕重,必定不會告訴不相乾的人。”

而此時的周戈淵一言不發,隻冷嗬了一聲。

那可是她的恩人,救了她幾次的恩人。

自己幾次在她麵前提起,總是以吵架收場。

周戈淵胸口憋著一口氣,酸澀的滋味要將一顆心都腐蝕了。

長寧見王爺如此,生怕因為自己的這一番話惹事,便道:

“京中還要再觀望一些時日,王爺不如去渭城見一見夫人。”

周戈淵卻是揮手,一手撐在桌上,揉了揉額角道:

“回頭再說吧,怕是這事兒已經泄露出去,前兩日莊彭越還上躥下跳,聯絡朝臣,今日突然抱病在家,且太後降了懿旨力挺豫王,事出反常,等兩日再說。”www..

長寧應聲退下,周戈淵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渭城的方向,眸光深濃。

果如周戈淵猜測的一樣,莊家自那日起,便蟄伏了起來,不再參與任何朝堂上的決策,都由豫王和內閣定奪,任憑世家的官員如何的挑唆,莊彭越也依舊閉門不見客。

周戈淵等了兩日,便知此計已被破,而且,他連破綻在何處都不知曉。

在征東軍回朝的時候,周戈淵儘管一肚子的鬱氣,也隻得摘了人皮麵具,回了軍中,隨著三軍一起入城。

所有人看到攝政王安然無恙,都驚呆了。

很快,朝廷給了說法。

攝政王受傷是真,隻不過卻不似傳聞那邊危及性命,傳聞不實。

攝政王無事,百姓自然津津樂道,畢竟如今這位攝政王在政的這兩年,做的事兒都是對老百姓好的。

旁的不說,就這個度田令,便是利國利民的好政策。

膠東已平,不過東海王卻乘船逃了,東海王率殘軍逃去了海上,朝廷已經下了追剿令,若是遇到東海王,則殺無赦。

平了戰事,是一大喜事,緊跟著又是另一件喜事——

攝政王要娶妻了。

長安城離渭城不遠,長安城中的情況渭城這邊第二日便知曉。

謝德音在渭城行宮等著,周戈淵剛回朝,等他諸事安排好了,定然會來接自己。

她將上個月釀的桂花酒封壇裝好,昱兒在旁邊,許是聞到了香味兒,鼻翼動了動,小手不停地往酒罈的方向抓。

“喝......”

昱兒已經十個月了,此時說一些簡單的音節。

謝德音接過他,指尖戳了戳他的小臉蛋。

“小饞蟲,那是酒,你還小,不能喝,是給你爹爹喝的,你爹爹回來了,過幾日就會接我們回去的。”

昱兒抱著謝德音的手,要放嘴裡,謝德音輕笑著拿開。

“也不知隨了誰,這般饞。”謝德音隻記得自己小時候這不愛吃,那也不愛吃,忍不住抿唇輕笑吐槽道:“定然是隨了你爹爹。”

“噠噠......”昱兒眼睛晶亮的叫了一聲。

謝德音知道他許是在叫爹爹,隻不過幼兒語言遲緩,叫不清楚。

“叫孃親,娘——親——”

謝德音教著他,他卻哼唧著搖頭:

“噠噠......”

“他就帶了你兩三個月而已,孃親都帶你半年了,怎還親他不親我?”謝德音捏了捏小崽子的臉。

小崽子不樂意了,掙紮著要下去,他如今正是蹣跚學步的時候,不愛讓抱著。

奶孃趕忙接過來,半圈著他,小心翼翼的讓他走著。

謝德音在渭城行宮中等著,她已經知道長安的訊息。

攝政王要娶王妃了,在他出征前就已經賜過婚的王妃。

謝德音一直在等著周戈淵接她,這一等便得到了進十月了。

再有半個月就是婚期了,莫不是要讓自己從渭城行宮出嫁不可?

而且,渭城離長安不過大半日的車程,他回朝之後忙成這般?連來見一麵的時間也冇有嗎?

再過幾日就是他的生辰了,謝德音放下手中的書卷,走到窗子旁,將窗戶撐起。

弦月微彎,窗外北風呼嘯,看著天色似有雨雪將至。

不管了,他可能真的在忙。

他不來,自己便回去。

總不能誤了他的生辰,謝德音看著那件已經做了許久的外袍,如今天冷了,他穿著剛好。

第二日,謝德音讓下人們收拾東西,準備回京的時候,元寶傳信過來,說是謝家夫人病了,病了有一段時間了,一直瞞著她,這兩日病重了才知會她知曉。

謝德音等不及收拾,讓下人們在後麵慢慢收拾,她抱著孩子,領著金子和青黛先回去了。

剛到謝府,遇到了謝秉文,謝德音急急問道:

“娘她怎麼了?得了什麼病?”

謝秉文一臉窘迫不知如何回答的難堪。

“娘到底怎麼了?”

“你進去看看吧。”謝秉文最終也冇說出是什麼病。

謝德音急急的往內宅而去,等著到了內宅後,鄭氏正在屋內,謝德音在門外聽著嫂嫂溫聲寬慰著:

“娘,請個大夫吧,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請什麼大夫!要讓人知曉這謝家門內是多麼的不堪嗎!我就是死了,也不讓人看!”

謝德音不知發生了何事,忙進去,正好遇到嫂嫂垂淚出來。

謝德音臉色發白,抓著鄭氏問到:

“嫂嫂,娘怎麼了?我走時不還好好的嗎?”

鄭氏欲言又止,最終長歎一聲。

“阿音來了嗎?是阿音來了嗎?”

謝德音聽著屋內謝母喊她,忙進去了,在看到母親麵容枯黃,比起之前判若兩人,謝德音又驚又俱。

“娘,你怎麼了?生了什麼病?為何不請大夫來看?”

看著謝德音要過來,謝母哽咽的喊住她。

“你站在那兒彆動,也彆過來。”

謝德音不明所以,隻見謝母拭淚哭著,眼中卻難掩恨色。

“我一聲要強,從未想過會染上這種臟病!這讓我有何麵目見人!謝庭柄個老匹夫,我為他生養五個兒女,全心全意待他,儘心儘力侍奉公婆,他竟將我害成這樣!”

謝德音聽著母親說臟病,隻覺得心中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她求證一般的看向了嫂嫂,隻見嫂嫂含淚點了點頭。

謝德音隻覺得渾身一軟,若不是金子扶著,險些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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