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渡 作品

第2章

    

現在已經是深夜,博物館早就關門了。

我讓館長給我徒弟李渡留了個後門,就請館長去休息室等訊息。

隨後便戴上眼鏡,圍著清明上河圖刺繡圖細細研究。

我徒弟懂點風水上的事,我想他或許發現了什麼。

可我摸著這繡布,總覺得毛茸茸的,說是絨布,可它的質地又很嫩。

對,就是嫩。

還散發著陣陣奶香,很好聞,可又很詭異。

這到底是什麼材質的底布?

我刺繡二十年,還從未見過這種繡布,因此滿心疑問。

是人皮。

剛生產婦女的人皮。

我徒弟這時候突然出現在門口,嚇了我一跳。

你是貓嗎,走路冇聲音的嗎?

我拍著胸膛,假意斥責。

師父,是你觀察得忒用心了,冇留意到我的動靜好吧。

李渡可憐巴巴地朝我眨眼,我順勢閉嘴。

行吧,怪不得這繡布有陣陣奶香味兒。

可能是女人生產後人體餵養,因此殘留在體內的奶香。

可隨後我後背一涼:可這清明上河圖,足足有五米多長。

一個人的皮囊頂多鋪成兩米半,那也就是說,這幅繡品至少用了兩個剛生產的婦女?

我震驚不已。

對,我在這幅繡品上,確實嗅到了兩個剛生產女人的味道。

徒弟回答得很快,也讓我有點意外。

可什麼人會這麼殘忍,把人當繡布,在上麵繡出這清明上河圖?

而且按正常繡孃的速度,繡一幅清明上河圖至少三年。

那也就是說,這繡布上的兩條人命,至少死了三年了?

人都死了三年,製成的繡布上還有奶香味兒?

我和李渡一對視,心中的疑問更多了。

李渡湊近身子,仔細在清明上河圖繡布上聞,可他隨後說了一句話,讓我整個人都亞麻呆住了。

不是死了三年,剛死了五天,而且是被人活剝下來的皮。

這怎麼可能?

你確定才死了五天嗎?

我滿臉不相信。

確定,我祖宗可是風水大師,我一眼就能看出人死亡的年限日期。

李渡抱拳滿臉堅定。

那樣子就好像這種簡單的判斷,對他來說是小兒科,且不可能出錯一樣。

可就算是機繡,在繡布上繡這種複雜的清明上河圖,也要幾個月,更何況這是人繡。

所以怎麼可能會有人在五天之內,殺了人,再用人當繡布,繡出一幅完整的清明上河圖?

我從出生就拿著繡針,到現在刺繡了二十多年,深知不可能有人辦到這件事。

我皺眉反問。

而李渡此刻也有點醒悟,撓頭震驚:對啊,怎麼可能有人用人皮當繡布,五天繡出來一幅清明上河圖?

簡直逆天了啊老鐵。

我突然意識到這幅繡品不僅邪門,還存在了太多的不可能。

而且市裡最近也冇有人口失蹤,或者死亡的案件。

可這繡布,卻又牽扯了兩條人命。

我懷疑這幅繡品背後的人在惡意殺人,或有高人指點,要拿這幅繡品來做什麼大事。

於是我拽著李渡,慌忙出門去休息室尋找館長:館長,您這清明上河圖繡品哪兒來的?

可一進館長休息室,我就聞到了一丟丟繡品上那種奶香味兒。

我懷疑自己聞繡品聞多了,鼻子不靈光了,就冇在意,隻顧著詢問館長繡品的事。

這個館長雖然看起來三十來歲的樣子,可總讓我有種油膩的感覺。

而且他好像對我警惕性很高,可明明是他邀請我來研究繡品的。

這人真是奇怪。

可這個館長支支吾吾,卻說不出口。

我眼中瞬間起了寒意:你要是不說的話,我們也幫不了你。

這個繡品邪門得很,包括上麵的繡布,都牽扯出了人命。

既然這個繡品在你這,肯定和你脫不了關係,還是希望你如實告訴我們。

李渡也在旁邊傲嬌嚷嚷:我師父可是這世上唯一一個可以看刺繡圖中風水的人,希望你珍惜機會。

這,這是我在博物館門口撿的。

館長眼神躲閃,明顯冇說實話。

李渡見館長不說實話,剛想上去開罵,被我一把攔住。

我對著館長笑了笑:那行館長,今天先調查到這。

現在夜深了,我還冇看出太多門道,明天我再過來吧。

我禮貌起身,和館長告彆後,就拉著李渡離開了。

地下停車場裡,李渡已經氣到快要爆炸:師父,那館長明顯在說謊,你為什麼不揭穿他?

我坐在副駕駛,看著李渡:既然這個館長找上我們,說明他遇到瞭解決不了的麻煩。

他不說實話,難道你師父我還能把他的嘴掰開,讓他把實話吐出來?

而且我在這個館長身上,總能聞到和那幅繡品上同樣的那股奶香味兒。

我懷疑這個館長,和兩條人命的繡布,肯定有著某種聯絡。

而且他不說實話,我們不會跟蹤他嗎?

我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李渡的頭,示意他把車開出去,停在博物館附近,等館長出來跟蹤館長。

李渡見狀,直對我豎大拇指: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還是師父厲害。

我一個白眼翻過去,啥薑,我也才二十多啊喂。

坐在車裡,我總想,那個館長說陳可去研究繡布時,說了一句話:繡娘已經發現我了,我要跟她走了。

然後就自殺了。

所以這個繡娘是誰?

是繡這幅作品的繡娘嗎?

又或者說,館長他們真的是在研究繡品的時候,群體癔症出現幻覺了?

人怎麼可能自殺後,屍體憑空消失了呢?

唉,頭疼,還不如蹲家裡繡繡品安心呢。

師父,館長出來了。

正在我思緒亂飛時,李渡激動開口。

這孩子,咋一驚一乍的。

跟上他。

我悠悠開口。

好嘞。

李渡把車開得飛快,我扶著太陽穴直搖頭。

師父,這個館長去了一家中藥店。

我抬頭一看,這不是鬼藥醫生的店嗎?

鬼藥醫生專治不孕,因為每服藥裡都配有一味鬼字藥,所以在我們這一塊很有名,也因此被人尊稱為鬼藥醫生。

館長來這乾什麼?

明明他老婆已經懷孕了呀。

能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嗎?

我對著李渡開口。

當然,我出來的時候,就在館長身上放了我特製的追蹤監聽機。

讓我們來聽一下這館長老賊,說了些什麼?

李渡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掏出一個監聽器。

我讚許地看著李渡,果然有他在,我放心。

鬼哥,繡品我已經給蘇大家看了,她也覺得有問題。

那專家找到了嗎?

冇有,那女的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而且自從這繡品到了我這手裡,我就把它收在博物館裡了。

博物館都是古董,我想一定能鎮壓這邪物。

好,你一定記住不能惹怒這邪物,否則……後麵的聲音突然中斷,李渡拍打著監聽器,暴跳如雷。

哎呀,怎麼聽不見了?

這孩子,脾氣咋這麼大呢?

這明顯是監聽器被髮現了啊。

至少我們現在知道了,這館長和這鬼藥醫生都有問題。

現在一切還不明朗,一定不能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