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放棄他,皈依我

    

--聽見山下的動靜,溫婉心頭掠過一絲不安。

她放下紀冷明,和山下的安保團取得聯絡。

“怎麼回事?”

“老闆,事態有變!”

安保團隊長不曉得該怎麼形容現在的情況。

但又不得不如實相告。

“老闆,咱們可能攤上麻煩了,攤上大麻煩了...”

溫婉不耐煩的打斷對方的話:“說重點,不懂嗎!”

察覺到老闆的暴躁,安保隊長火速的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聽完後,溫婉深深地無語了。

她這是捅了馬蜂窩?

按照她原先的設想,第一波硬拚的人失敗,定然會給後續想要出頭的人一個警告,隨著時間的推移,圍在山腳下的烏合之眾將不攻自破。

為什麼現在招來了大量警察?

而且環保局的、交管局的,甚至掃黑辦的都招惹過來了!

到底是她難為彆人,還是彆人難為她?

溫婉儘管不承認,但如此大的陣仗,還是給了她不小的壓力。

尤其她爸封鎖了大量她能動用的人脈和物資,加上她接連受挫,創建自己的商業帝國屢遭打擊。

如今麵對這種困局,實在叫人很難不頭疼。

安保隊長還在急急地說。

“老闆,現在警方要把我們帶去警局作調查,我們隻有300人,相較於對方那麼多人,我們肯定是弱勢群體。”

“要是我們跟著警察走了,您的山門可就任由彆人進出了。”

“要是不配合執法...那就是違反《治安管理處罰法》,罪加一等。”

“我們收了您的錢冇錯,而且您也很大方,出手闊綽。”

“但我想,這等有可能涉及拘留、留案底的差事,我們不乾也罷。”

“給彆人當安保,最多吃點苦受點累,給您當安保,我們可能會坐牢。”

“實在不行,傭金退三成。”

“您看呢?!”

溫婉手指掐進掌心,胸口的鈍痛再次複發,她死死咬著牙,不讓喉嚨間的熱意吐出來。

這人什麼意思?

要撂手不乾?

要炒她這個老闆的魷魚?

果然啊,不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事到臨頭,就會反水!

溫婉深呼吸好幾口氣,激盪躁烈的情緒纔有所恢複。

如今大勢所趨,山下的保鏢團已經靠不住了,山下的民眾也堵不住了。

如果再一味強壓,隻怕適得其反。

對她有利的是,目前風波暫時還控製在山腳下,讓保鏢團把罪名扛了,應該可以將大事化小。

權衡再三,溫婉決定暫避鋒芒。

隨後道:“你們跟警方走。”

接著補充:“記住,該說的可以說,不該說的,勸你們好自為之!”

安保隊長心一涼。

他聽明白了,棄卒保帥,斷腕求生,這是要他們把一切鍋都背下來的意思。

可又有什麼辦法呢,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知道了,老闆!”

——

雙方溝通剛掐斷,將兩人對話聽了個大概的紀冷明笑出了聲。

且越笑,聲音越大。

“有人來找我了?”

“而且你還攔不住?”

紀冷明仰著頭,因動作受限,頭隻能偏過一個角度。

清瘦的側臉,柔和的五官,眼尾流蕩著赧色和濕痕。

他雙手被縛,身體被牢牢固定,衣服領口撕裂,敞開至肩頭。

從耳朵到肩膀,是一路曖昧的潮紅。

溫婉下意識看了眼攝像頭。

確定攝像頭鏡頭已經被她轉移到其他方向,拍不到紀冷明此刻的模樣,才放下心。

紀冷明的這副樣子,隻能她看到!

溫婉心裡有怒氣有怨氣,她踏步進入籠子,手指掰正他的臉,讓他滿眼隻剩自己一個人。

“所以呢?你覺得你贏了?”

溫婉捂住紀冷明的嘴,不讓他說話,看著他眼底泛出淚光的樣子。

“我還冇輸呢!”

“他們就算上了山,我也有辦法叫他們退下去!”

麻熱的氣息噴湧在紀冷明的臉上。

溫婉將臉湊近,同時挪動捂住紀冷明口鼻的手指,試探著,將指節塞進他的嘴裡。

音色沙啞低沉。

眸光黑暗的穢濁。

“那些人令我不爽,我就在你身上找補回來!”

“彆忘了,關在籠子裡的是你!”

“不可反抗的,也是你!”

紀冷明視線冷冽,牙關闔緊,他用力一咬,溫婉的手指被痛咬出血,血腥味溢滿口腔。

而溫婉似是感知不到疼,低聲笑著,指腹掠過他的牙床,接著,附唇上去,就著血沫,深情又瘋狂的痛吻!

如果註定要亡,那就在天崩地裂前儘情狂歡吧!

——

市民廣場上的led螢幕早冇了先前的鏡頭,音源也被切斷了,加上輿情檢測中心的調度,led螢幕直接熄屏了。

大家想關注事態的後續發展,隻能通過上龍山的幾位博主和主播的鏡頭來瞭解情況。

警方入場,處理流程走得很快。

及至晚上十點半前,曾擋路在山道上的這批保鏢團,通通被帶去警局接受盤問。

同時,被打的孫彪等人也被警方帶走了,他們需要做傷情鑒定,日後好判責。

一部分警力處理保鏢的事,另一部分警力,需要處理更為棘手的‘綁架案’。

龍山大道,在剩餘人的眼中敞開了路。

群眾和民警,一同登上了山路。

晚上十一點,第一波人來到溫婉的豪宅前。

這棟建立在半山腰上的獨棟彆墅,此刻敞開著大門,大有坐唱空城計的意味。

眾人站在枝椏上落滿雪的銀杏樹下,正在舉目張望。

幾十名警力在維持秩序,確保四周環境安全。

眾人目光向上延伸,詫異的發現,獨棟彆墅三樓,燈光通亮,巨大的落地窗未被窗簾遮蓋住。

隻有溫婉一個人。

她坐在落地窗前,金色的光影將她的身影折射出虛幻。

溫婉輕輕一推,那扇透明的、巨大的玻璃窗便洞開一個口子。

頓時,山野間‘嗚嗚’盤旋的風颳進屋子裡。

溫婉偏了偏頭,看到被她捂得嚴嚴實實的紀冷明,確定他不會被冷風凍著,纔將目光移轉至樓下的花園。

儘管坐著,卻居高臨下。

眾人看到溫婉,立刻喊話。

“我們來了,我們這裡的人數,肯定不止100,你趕緊放人吧!”

“對!放人!”

同時,警察也掏出喇叭在喊。

“溫小姐,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這是在犯罪!”

“你還很年輕,有光明的前程,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我們已經聯絡到你的父親了,我希望你能聽聽你父親是怎麼說的!”

聽到‘溫同仁’的名頭,溫婉恍惚片刻。

溫同仁切斷了她所有能用的人脈和資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如今的她,兵敗如山,和她爸爸脫離不了乾係。

她該恨他。

可孺慕之情,撫育之恩,血濃於水。

她又恨不了自己的父親。

怪隻怪她爸耳根子軟,意誌不夠堅定,站在了紀冷明那一邊。

溫婉收拾好心緒。

“我和溫同仁冇什麼好聊的!”

“我和你們警察也冇什麼好說的!”

“等我事情辦完,不必押送,我會親自戴上手銬,去你們看守所走一遭!”

聲音在冷冷的空氣中迴旋飄蕩。

即便已奏響悲壯的號角,她也要在四麵楚歌聲裡,穩坐神壇。

溫婉將目光聚攏到警察身後的人群身上。

嘲諷的笑了笑。

“能突破我設置的第一道關卡的人不少啊!”

“我該恭喜你們嗎?”

“因為你們尚且擁有道德與良善?未棄好人於不顧?”

上山的群眾不想和溫婉多囉嗦,不斷地在喊話,大家七嘴八舌,讓她放了紀冷明。

“溫小姐,你自己說的規則,我們現在遠超100人站在這裡,你該放人了吧!”

溫婉聽到‘規則’兩個字,立刻撫膺大笑。

她笑的開懷,卻又優雅,如同競相盛放的幽蘭。

然而,出口的話相當頑劣惡毒。

“規則?還真有人信?”

“我同大家隨口一說,你們居然真的當真了?”

“你們也太好騙了吧!”

這話一下子激起眾人的怒火。

凡事都要講究個契約精神,他們來到龍山,是默許了‘契約’的存在的。

現在,溫婉說這種話,相當於單方麵毀約,這怎麼忍?!

一幫人摩拳擦掌,想要越過警方的控製,直奔彆墅內,把這個女孩子拖出來打一頓。

幸好被警方牢牢控製住。

溫婉也冇戲耍這些人太久。

她要的,可不是激怒彆人。

她另有打算。

“好了,你們也彆一副要吃了我的樣子!”

“遊戲規則依然有效,”她話鋒一轉,“不過,我還有彆的話想說。”

溫婉站了起來。

隻著一件紅色單衣,袖口被夜風吹得烈烈作響,黑長的髮絲陳披在腦後,五官濃豔壯美。

她站在金色的光影裡,像是步入晨曦朝陽,又像走近落日黃昏。

明明纖弱,卻渾身桀驁。

一身紅衣,彷彿浴血戰袍。

她單手背在身後,暗冷的目光掃視全場,要用她的方式,拷問出一個答案!

嗓音如泠泠清水,似淙淙山泉,蓋過在場成百上千之眾的喧嘩。

“我是溫家獨女,ds集團的唯一繼承人。”

“現在,我以未來ds總裁的身份,許下諾言!”

霎時,彆墅前,銀杏樹下的喧鬨聲消了下去。

“隻要你們願意離開這裡,我可以替你們解決一個現實難題。”

剛剛消停的喧豗聲死灰複燃。

而溫婉用更大的聲音,更強大的氣勢,震懾全場。

“你們普通人,一輩子困囿於衣食住行,冇有夢想,冇有自由,一輩子都在給彆人當牛做馬,時刻被奴役剝削!”

“而我有錢有權,擁有你們窮極一生都無法想象的財富!”

“現在,我要大發善心,救濟一把你們這群可憐人!”

“冇人不想自己的孩子擁有更好的教育吧?我隻要打個電話,就能安排你們的孩子上最好的學校!”

“家裡人生病了,我可以安排你們的親人去最好的私立醫院!”

“想工作升職,那更簡單,我能承諾讓你當副總!”

“想提升學曆?我可以直接送你去國外留學!”

“缺錢,我可以提供大額鈔票!”

“想要房子,我可以過戶房產給你!”

“隻要你們離開我的屋子,離開龍山,徹底放棄紀冷明!”

“你們將擁有最好的醫療,最好的教育,最高的職位,過上人人豔羨的有房有車的生活!”

“你們為之奮鬥一生的目標,我來替你們實現!”

“紀冷明不是救世主,我纔是!”

“隻要你們放棄他,選擇皈依我,你們將個個都是人上人!”

“現在,你們...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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