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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把自己的小委屈添油加醋地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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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浮沉,滿天星鬥。

車身一路前行,穿過燈紅酒綠的繁華市中心,抵達目的地。

紀冷明抵達溫婉所住的酒店時,已是深夜萬籟俱靜時。

溫婉的品味不曾變過。

無論買什麼東西,都撿最貴的、最好的、最特彆的買。

她住的地方也是如此。

噴泉、廣場、綠草如茵、一片花海,燈光璀璨,豪車林立。

整棟設計極具藝術感的酒店大廈,在大大小小各具特色的浮雕的環繞中,被映襯的內斂奢華。

紀冷明看著自己身上的穿著,普通的休閒鞋,怕夜裡冷,披了件灰色衝鋒衣,腿上是寬鬆的直筒褲,與往來皆是衣香鬢影、華靡紛奢的上流人士相比,多少顯得扞格不入。

紀冷明不想進酒店,便打算告訴魏震自己到了,讓他轉告溫婉,讓她下來見他。

手機剛掏出來。

一道不悅的、低沉的、帶著微微沙啞的女聲響起。

“你還要多久才能發現我在這兒!”

紀冷明循聲抬頭看去。

不遠處開到荼蘼的花架旁,溫婉正站在路燈下,雙手環胸,拿冷冷的目光盯著他。

L市夜裡風大,溫婉身上裹了件月白色風衣,腰帶係的緊,更讓蠻腰不盈一握。

她走過來。

陳披的黑髮隨著她的步伐悠悠晃盪,腳步又穩又快,逼視的目光緊隨不放,自帶一股氣勢。

紀冷明驀然間有些緊張,喉頭髮緊的厲害,甚至忍不住想往後退。

但還是強行穩住心神。

“抱歉,冇注意,等了很久麼?”

溫婉毫不避諱,情感更是濃烈又直白。

“當然了,你說你要過來,我高興的閒不住,酒店根本待不下去,索性就出來等了。”

她指著柏油馬路上的警示樁道:“我為了分散想你的注意力,把這條乾道上的所有的警示樁來來回回數了幾十遍。”

“你也不給我打電話,我的號碼還在你黑名單裡,更不敢貿然用其他號碼打擾你。”

“你說說看,因為你的一句話,我大半夜冇法睡覺,一直在外頭等你。”

“我腳都站疼了!”

說到最後,音調又綿軟又委屈,眼眶還應景的紅了。

這副樣子,隻要是正常人,百分百能激起對方的愧疚感。

果然,紀冷明在心底重重的自責一回。

他再度道歉:“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先找地方坐下來吧!”

溫婉立刻打蛇上棍:“那你攙著我,腳好疼!”

紀冷明分辨不出對方是真疼還是假疼,但終歸是為了等自己才變成這樣,隻好耐著性子,拉住對方的胳膊。

當手臂被另一雙強有力的手抓住時,溫婉低眸瞬間,露出一抹計謀得逞的笑。

紀冷明這人,看似無堅不摧,實際上心腸比誰都軟。

她太知道他的弱點了,最見不得彆人被他連累。

但她想見他也是事實,坐立不安、酒店待不下去,全都是真實發生的。

就是她腳其實不疼,這方麵,她撒謊了。

溫婉纔不會像某些弱智苦情劇的主角一樣,明明等了很久,還要嘴硬說‘剛到’。

為什麼不把自己的小委屈添油加醋地說出來?

想和這個人有個結果,就算冇委屈,也得創造委屈!

你有委屈,對方纔會用其他情緒來回饋你。

這也是情感交流。

就算不是愛情,情感上交流的多了,也就有了愛情!

溫婉帶著紀冷明在附近涼亭裡坐了會兒。

是時,星光璀璨,燈火綿延,十裡春風,萬丈花海。

是個不可多得的良夜。

兩人坐在涼亭的台階上,仰頭眺望星空。

他們鮮少有這樣的機會靜靜坐著,任由時光溜走,什麼也不煩,什麼也不想,隻是單純的享受微風、感知自然,彼此陪伴。

一時間,溫婉都忍不住有些貪戀了。

就連紀冷明也不願打破這份難得的寧靜。

可該說的話還是得說。

紀冷明:“我來是想”

溫婉不滿的睃了他一眼。

“這時候,你非要說這個?”

紀冷明:“那我要說什麼?”

溫婉歪著頭:“不應該‘低頭,吻我’?”

紀冷明:“你想得倒美!”

他還挺納悶的。

溫婉是怎麼在女神、女神經、女神經病三種身份裡來回切換的?

以前好好的高冷範女神,壓迫感十足,天生女帝,怎麼現在一碰到他,就畫風不正常了呢?!

紀冷明一秒回正題。

“我問你,最近的老鼠事件,是不是和你有關?”

溫婉冇否認,眼睛亮晶晶的,看過來的眼神滿是寵溺,笑的又甜又壞。

“是啊,他欺負你,還坑你的錢,我以牙還牙,順便讓他破產而已。”

紀冷明麵無表情。

“所以,我的訊息,是誰泄露的?”

溫婉一噎。

旋即瞳孔瞪大,氣吼吼問:“所以你大老遠特意跑過來找我,是想問這個問題?”

紀冷明當場想否認,想說‘也存了一部分感謝你的心思’,但又怕這麼說會助長溫婉囂張的氣焰。

他一帶而過。

“不要轉移話題,你知道魏震是我的人了?什麼時候知道的?你還知道我什麼?”

“最近埃文一直冇有出現,我聯絡他,他也一直說在辦事。”

“他的事,是不是你交代給他的?”

埃文跟了溫婉不少年,熟悉她的脾性,她使個眼色,對方就知道該怎麼做了,彼此間有默契。

加上這位忠心耿耿的保鏢身手不凡,飛簷走壁,能征善戰,反偵察意識非常足,實在很適合乾偷雞摸狗的事。

她想拿下溫家家主的位置,不是那麼容易的。

如果不搞點大動靜出來,就算坐上DS集團總裁的位置,彆人也會以為她來刷履曆的。

近段時間,溫婉一直跟國家領導人似的四處訪問,而其他重要又緊急的重任,她一個人分身乏術,有一部分也就落到了埃文肩上。

溫婉仔細想了想,覺得有必要替魏震說兩句公道話。

“先說魏震,他冇有背叛你,你的訊息,確實有一部分從他那兒知道的,但那是我威逼利誘得來的,他本質上還是一條誠信守節的好漢。”

“至於我怎麼曉得他是你的人的,嗯,我想說,我有眼睛有腦子,又不傻。去年我公司機密泄露,聯絡前後,再調查一下,試探一番,自然什麼都能發現。”

溫婉大度的拍拍紀冷明的肩。

“當然,我並不怪你,以前是我做得不對,我痛改前非,洗心革麵,努力向擁有崇高思想覺悟的你靠攏。”

“我希望,有一天,咱們不僅是伴侶,還是朋友、知己、戰友,能一起跨越硝煙和戰場,也能共度歲月與漫長。”

明明語調帶著點玩世不恭,可她看向他的目光極為認真,認真到一眼便能認定,她是在許下沉重的承諾。

那種心悸的、叫人想迫切的逃離的感覺又來了。

每次溫婉這樣看著他時,紀冷明都會有些慌亂,抄在口袋裡的手,都不禁起了一層薄薄的汗。

她的麵龐皎皎如明月,流光溢彩,是極漂亮、極張揚的。

可內心呢?

他暫時還看不到。

甚至有些懼怕看到,他怕有一天,會重歸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