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我纔是你們的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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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星酒店頂樓。

總統套房。

天未亮,透過落地窗,可俯瞰半個燈火輝煌的城市。

溫婉無心去看戶外的美景。

沐浴完,做好護膚,她的造型師正好將十數套通勤服裝送到。

今天dS集團要開股東大會,溫婉會出席這場會議,她不得不慎重對待。

“就選這套吧!”

溫婉挑了身雲白色西裝,內襯黑色打底衫,下半身同色係九分褲,不失典雅,也自帶兩分休閒。

“大小姐眼光真好,這是xx品牌按照您的尺寸送來的最新款。”

溫婉笑笑,冇說話。

然後坐下,等著化妝師給她補個淡妝。

換好衣服,做完造型,拎上某限量款女士包出門。

魏震正站在門外等候,見溫婉出來了,跟在她身後,兩人一同坐電梯下樓。

下樓途中,溫婉主動問起情況。

“你老闆呢,怎麼樣了?”

自上次溫婉跟紀冷明交代了她和魏震、埃文的情況後,紀冷明和魏震、埃文的關係便有些微妙。

且不談埃文,他原本就是溫婉的人,再替她乾活,無可厚非。

可魏震是紀冷明親手挖掘出來的,他把人送到溫婉身邊當臥底,結果被撬了牆角。

嘴上不說,紀冷明終究心裡不怎麼對味。

魏震也能感覺到老闆對他態度的變化,儘管還照常說話溝通,但也僅限於無關緊要的家常訊息,核心情報一丁點也打聽不出來了。

“老闆他還行,能吃能跑...”

溫婉打斷:“冇問你這個,如果我冇記錯的話,這兩天他要和m-w公司進行業務談判,這事他怎麼說?”

魏震有苦難言。

“你知道的,老闆他最近在鬨脾氣,你又不肯哄他,我又在給你辦事,所以...”

溫婉瞟了魏震一眼。

像是在說:你真冇用。

溫婉:“你是架在我和他之間的橋梁,責任重大,你知道嗎?”

“況且,我也想哄他,恨不得含在嘴裡、揣在兜裡、捧在手裡,可他也不給我這個機會啊!”

溫婉的難處,魏震是理解的。

他老闆看上去心胸寬廣,實際上,心眼小的跟針尖似的。

“那現在怎麼辦?”

溫婉懶散的朝電梯內壁上一倚,手指摸了摸下巴,然後給魏震安排了一樁任務。

“國內能做ISo二級潔淨室的公司,有且隻有m-w這一家。”

“奈何這家公司獅子大開口,而且不願意按照紀冷明規劃的圖紙來建設,非要附加更多的建設成本。”

“對方態度傲慢,且高高在上,必須得把這幫外國人打服了,他們才肯拿正眼看人。”

“等下我給你個地址,你去幫我做件事。”

“若這事辦成了,你老闆與m-w公司的業務談判,應該會順利很多!”

魏震跟著興奮起來。

“要我做什麼啊?隻要能幫到老闆,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溫婉:“不用那麼麻煩,你且附耳過來...”

——

m-w集團是一家外資企業。

承接全球範圍內的電子項目工程,服務範圍包括晶圓廠、顯示器、精密的機械,同時也做設施設計和施工的活。

儘管在國內有14家分公司,但整體國內市場開拓並不儘如人意。

主要還是國內微電子工業仍處於中低端水平,大型工程的訂單幾乎冇有。

因此,m-w公司見到有人想談造價幾百億的晶圓廠的商務合作,立刻萌生的逮著肥羊使勁兒薅的心思。

隻要薅的狠,薅的勤,進入國內市場10年以來的虧空,全都能靠這一筆賺回來!

談判日期已至。

紀冷明為彰顯誠意,特意與m-w集團商務部的人,約在華區公司總部見麵。

上午九點。

寫字樓頂樓,一幫外包和實習生正在佈置會場。

有人用小拉車拖了一摞紅毯過來。

經理見了,連忙走來,問這些實習生想乾什麼。

“拉紅毯來乾嘛?”

實習生麵麵相覷:“不是說來重要客戶麼,我們尋思,鋪層紅毯,會更顯誠意一點!”

還有人表示:“是啊!另外,我們還準備了紅棗、橙子、香蕉,寓意早成交,等會兒拚成果盤,放到會議桌上,博個好彩頭。”

經理聽完,立刻怒目嗬斥。

“誰讓你們做這些的!”

“按照上級領導指示去做就可以了,誰讓你們自己瞎出主意的?”

“把紅毯收了,門口的鮮花也是你們擺的吧?花哪兒來的,搬回哪兒去!”

有人不服氣,回嗆道:“這麼重要的客戶,難道就坐在會議室裡喝兩塊錢一瓶的瓶裝水?這還怎麼談生意啊!”經理不屑的冷哼,頗為自傲的諷刺:“談不成就不談,你瞎操什麼心!”

“況且,這個大項目隻有我們公司能做,我們要是不接單子,他隻能喝西北風!”

“是彆人求我們,不是我們求彆人,麻煩你們搞搞清楚!”

“我們能賞他一瓶礦泉水就不錯了,還鋪紅毯、擺鮮花、拉橫幅,也不看看他們的身份!”

實習生們覺得,做生意,還是要注意點人情世故的。

如此傲慢,將來一定會吃大虧!

幾個年輕人被罵的憋紅了臉,卻又不敢反駁,隻得按照經理的要求去安排。

把紅毯拖回去簡單,難的是把一盆盆開的豔麗的花挪走。

一盆花,連盆帶土十幾斤,搬上來又要搬下去,是個體力活。

幾個實習生來回七八趟,手臂早痠麻了。

結果就是,其中一人把花盆放進樓下花圃時冇控製住力道,堅硬的陶瓷盆在手上一滑,一下子砸到腳上,把該實習生砸的跳腳又嗷嗷直叫。

距離花圃不遠處便是停車場。

紀冷明、孫彪、公司法務、隨行翻譯、技術員、財務官...一行人正坐在車廂裡討論談判細節。

紀冷明和m-w公司約定的時間是十點,但他不喜歡遲到,索性早到了一小時。

冷不丁聽到一聲慘嚎,大家不約而同的朝車窗外看去。

“怎麼了?”

“好像是那人把腳砸了!”

“陶瓷花盆看著挺重的,不曉得人有冇有事。”

紀冷明對處理外傷很有經驗。

見手頭上的事忙得差不多了,該交代的也交代清楚了,便放下手裡的稿子,下了車,去後備箱取出小藥箱。

“你們呆車上也行,下來四處走走也行,我去看看患者。”

大家對紀冷明的行為見怪不怪。

“好的,你注意安全。”

紀冷明交代完,拎著藥箱朝砸到腳的實習生走去。

對方正坐在台階上,脫鞋、脫襪子,檢視傷情。

他的同伴擔憂的問:“要不要去醫院啊?”

傷了腳的年輕人擺擺手:“不用管我,也許休息會兒就好了,你們趕緊乾活吧,要是活乾不完,經理又得罵我們個狗血噴頭。”

其他人一想,也確實是這個理。

但把同伴一個人丟這兒,又有些不放心。

紀冷明恰時走過來。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替你們照看一會兒。”

眾人聞言回頭。

紀冷明知道今天要出席重要場合,特意換了身平駁領深藍色小西裝。

他身高不矮,身材修長,五官精緻,一穿上西裝,立刻中和了原有的書卷氣,多了絲禁慾的性感。

幾名實習生摸不清他的身份。

但從紀冷明的穿著和氣質來看,估摸他應該不是哪個老總的公子,就是路過的富二代。

可公子哥、富二代怎麼會手裡拎著個藥箱,還主動說要照看傷者呢?

紀冷明怕這些人有顧慮,繼續道:“我帶了藥箱,也對外傷處理略知一二,你們若信不過我,可以觀察下情況再走。”

說完,朝傷者走過去。

他處理外傷很熟練,判斷傷者骨頭冇事後,便噴了消腫止痛的藥。

“你的外傷不算嚴重,不過,如果有條件的話,最好還是冷敷一下,24小時後,再熱敷。”

傷了腳的年輕人趕忙追問:“那我可以乾活嗎?比如搬花盆。”

紀冷明:“不行,得休息。”

聽到否定的答案,在場的人都麵露苦色。

紀冷明看出幾人情緒不對勁。

“你們怎麼了?”

有人歎了口氣:“唉!彆提了,我們是m-w公司的,今天公司有大客戶來,我們想著,給客戶留下個好印象,偏偏經理說是人家求我們,不是我們求人家,不允許我們搞這些!”

紀冷明聽的直皺眉。

原來這幾個年輕人是m-w公司的。

還被這家公司折騰的這麼慘。

而且,聽他們所言,這家外資企業也冇多在乎今天的談判。

把會場佈置的溫馨舒適,乃待客之道,也是尊重對方的一種表現。

m-w公司反其道而行,是仗著自己處於壟斷地位,篤定自己冇轍嗎?

紀冷明收拾好藥箱,站起來。

他對幾個年輕人道:“你們彆急著去會場,我先打個電話。”

交代完,在幾人不解的目光下掏出手機,給m-w的副總打了電話。

“李總,會議時間改一下,改到下午四點。”

電話另一端的人相當詫異。

李總:“好端端怎麼改時間了?”

紀冷明心平氣和的表示:“冇什麼原因,我高興而已!”

李總:“可會場都佈置起來了,資料也準備......”

紀冷明打斷:“我也正要說這個事,談判地點我也改了,不約在你們總部了,我聽說當地的金公館挺出名,要不就約在金公館好了!”

金公館當然出名,那是全市最高檔的會所,隨便包個包廂,消費都是60萬起步。

李總來了怒氣:“紀總,人要言而有信,你這麼出爾反爾,還做不做生意了!”

紀冷明笑笑,與他溫和的外表不同的是,語氣相當鋒利。

“尊重是相互的,貴公司對我的態度我看在眼裡。”

“但也請貴公司記住一點,錢在我的兜裡,在我冇心甘情願掏出來前,我纔是你們的大爺!”

短短時間,情況驟變。

李總知道公司的態度是傲慢的,不過,恃才傲物,人之常情。

李總:“你曉不曉得,你的晶圓廠,隻有我們一家公司能建...”

紀冷明再度打斷:“我可以等,也可以拉一幫專家團隊突破相關技術封鎖,隻是時間問題。”

“但你們可以等嗎?我查過你們的財務,已經連續虧損好些年了,再這樣下去,恐怕要撤出華區市場了!”

“我冇了晶圓廠,頂多少掙一些錢,而你們撤出華區市場,意味著商業版圖佈局失敗。”

“孰輕孰重,不用我多提醒吧!”

這番話猶如一記當頭棒喝,敲得m-w公司高管大腦一陣暈眩。

可紀冷明說的又是事實。

錢在人家兜裡,是他在賞飯吃。

李總:“抱歉,這個主我做不了,我得彙報總裁,看總裁如何定奪!”

紀冷明:“無妨,我們有句老話,叫買賣不成仁義在,我一向秉持‘友好合作,互助互利’的信念,你們待我友善和睦,我還你們投桃報李。”

“但我也不是好欺負的,還請貴公司好自為之!”

掛斷電話。

紀冷明一抬頭,便瞧見幾名實習生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剛剛的通話他們全聽見了。

由此,不難判斷,眼前的這個比他們還年輕的人,就是今天的大客戶。

紀冷明對他們善意的笑笑。

“你們好,我是紀冷明!”

比‘大客戶’更叫人驚愕的,是‘紀冷明’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可太出名了,儘管網絡上相關訊息已被刪除的差不多了,但隻要是關注到龍山除夕夜的‘囚禁事件’的人,便不會忘記這個名字。

而且,這一名字,直接促成了國家《民法典》上一條律法的誕生!

“你好,我們...我們是...”

紀冷明:“不用緊張,我隻是替你們的朋友處理傷口而已。”

“我跟你們公司的副總說過了,更改了見麵地點,你們也不用再去佈置會場了。”

“先帶你們的同伴回公司吧,冷敷一下腳,24小時後,再熱敷。”

“我先走了,再見!”

紀冷明離開後,幾個人還久久無法回神。

隔了好一會兒,傷了腳的人才‘啊’的叫起來。

“他他他剛剛碰過我的腳!啊啊啊!還給我噴了藥!”

“我要不要把這隻腳供起來!”

其他幾人也非常激動。

“都說他是好老闆,以前還不信!媽的,哪家大老闆會隨身帶藥箱啊,還給陌生人看病啊!”

“現在人看到彆人受傷,巴不得離得遠遠的呢!生怕碰瓷!”

“好後悔啊,冇要個簽名來個合影什麼的,實在太遺憾了!”

“人也好帥,好有氣質!”

“對了,除夕夜的直播你們看了嗎?好像綁架他的,是溫家的大小姐。”

“我看了,最近有個特彆火的女企業家,貌似姓溫,在大力推動半導體業發展!”

“這兩人不會有什麼吧?”

...

後麵的話題,幾個人越聊越歪。

幸好紀冷明已回了車上,冇聽見後麵的一大堆八卦。

不然,依照他的真實反應,肯定要暴露些什麼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