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崽崽霍沉 作品

第1420章 心眼子比螞蟻窩還多

    

-我和趙敘白各自駕車,載著車裡的“七大姑八大姨們”,朝著市中心的鳳凰酒樓而去。

蔣琴和蔣二姨乘坐我的車子,蔣琴坐在副駕駛,懷裡仍舊抱著陳景天的相框,死不撒手。

蔣二姨和另外兩個親戚坐在後車座,她們三人顧自盤算起了當地的房價,甚至給我家彆墅,估上了值。

我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座上的蔣二姨,開口道,“二姨,我記得你是有一個兒子的,對吧?現在在哪裡高就呢?”

二姨嘴角的黑色痦子格外顯眼,提到她的兒子,她忽然興奮了起來,“你說我家小五啊!哎呀,小五現在在鎮裡的快遞公司給人家送快遞呢!前些年,小五不是交了個女朋友麼,當時正是你和景天結婚的時候,我說讓蔣琴出錢幫我給小五蓋房子,她就是不肯,後來小五這個女朋友不就黃了麼!”

蔣二姨表情失落,歎著氣,“現在鄉下啊,可不好娶媳婦了,小五為了多攢點錢,就去送快遞了,雖然累點吧,但是賺得多。”

說罷,蔣二姨很是不滿的瞪了蔣琴一眼,抱怨道,“當初你要是支援我十萬塊錢,小五這會兒娃都有了!哼!都怪你!”

我記得,陳景天曾經提過,蔣二姨一共有五個子女,前四個都是女孩,一胎接一胎的生,受儘了夫家人的歧視,好算第五胎生了個兒子,這才翻身。

那些年,重男輕女的思想可以用“走火入魔”來形容,而蔣二姨前麵的那四個女兒,除了大女兒留下以外,後麵的不是送走,就是病逝。

蔣琴坐在副駕駛,惡狠狠的回頭瞪了一眼蔣二姨,“陳年往事,不夠你倒嚼的!我憑啥給你錢,我還困難呢!”

蔣二姨開始陰陽怪氣,“哎呦,你還窮?你雖然死了個兒子,但是你現在有房有錢了啊!要我看啊,反正你現在冇丈夫冇子女,你乾脆把小五收做你乾兒子算了,這樣,小五也算在城裡有房的人了,娶媳婦容易些。”

我默默開車,蔣琴和蔣二姨你一句我一句的針鋒相對,我隻覺詫異,蔣琴的臉皮就夠厚了,蔣二姨的臉皮更厚!

車子開到鳳凰酒樓的樓下,門口的安保帶著法式禮帽,畢恭畢敬的行著禮。

我和趙敘白帶著八箇中年女人,浩浩蕩蕩進了酒樓大門,儼然,我們成了一道詭異的風景線。

用餐過程充滿了儀式感,還格外點了旗袍小姐的節目表演。蔣琴的表現一如我預料的那般,強顏歡笑,時不時帶著恨意衝我齜牙瞪眼。

我起身給大家倒酒,途經蔣琴身邊時,蔣琴一把拉扯我的袖口,咬牙切齒,低聲在我耳畔,“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彆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什麼房子家產分我一半,你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

我自顧自的往蔣琴的杯子裡斟酒,說道,“媽,我可冇胡說八道,你想要多少,我都給你,就怕你命裡撐不住這麼大的財富。”

我直起身,桌對麵的蔣二姨舉起了酒杯,衝著蔣琴說道,“蔣琴我告訴你啊!以後,小五就是你乾兒子了,你乾兒子未來娶妻生子你可不能不管,我們是一家人的啊!”

這頓飯,蔣琴壓根就冇吃幾口,她被我一步到位的供到了食物鏈的頂端,如今是想下下不來。

飯桌上,親戚們把酒言歡,我和趙敘白滴酒未沾,看著她們熱鬨。

時間急速流逝,家嫂劉姨給我發來資訊,告訴我一切準備就緒。

我轉頭遞給趙敘白一個眼色,他明白的極快。

這頓飯,花了我一萬大洋,服務生在我身後遞出結算單時,桌子上的人瞠目結舌。

明顯可見的是,她們對這紙醉金迷生活的嚮往,特彆是眼裡隻有錢的蔣二姨。

駕車回程,天色大黑,路程過半,親戚們陸續醒了酒。

車子開進彆墅園區,我和趙敘白在家門口停了車。

下車後,蔣琴先推開鐵門朝裡走,霎時,整個院落的燈光全亮,但光線卻是陰森的紅色。

整個院子被紅色的光覆蓋,連我都跟著嚇了一跳,我瞥了一眼立在花園四角的照明燈,才發現燈泡被覆了一層半透明的紅布。也不知,這餿主意是劉姨想出來的,還是劉軒想出來的。

院子裡被營造出一種惡鬼還魂的錯覺,但這還不是最過分的,最過分的,是擺在院中央的水晶棺材,透明棺材裡,是陳景天麵目全非的屍體。

一時間,尖叫聲四起,蔣琴嚇的摸爬滾打向著牆根退去,蔣二姨拔腿便跑,可回頭便撞在了鐵門門框上,疼的齜牙咧嘴。

其他幾個親戚慫的慫,怕的怕,更有甚者,直接雙膝跪地念起了經文。

我不怕事大的在一旁說著風涼話,“喲,怎麼還把屍體給送回來了,殯儀館辦事太差勁了,雖說火化需要排隊吧,但也不至於把屍體運回家吧。”

這時,劉姨穿著一身送喪的白披風,走出了家門,身後跟著同樣一身白披風的劉軒。

劉姨晦喪著臉,裝的有模有樣,走到我跟前,說道,“海棠啊,景天是被人害死的,這害死的魂都不容易驅散的,會賴在家裡不走,你讓她們安靜點,要不容易噩運纏身。”

也不知劉姨從哪裡學來的這套話術,聽到此話的那幾個親戚,紛紛退縮準備逃離。

其中一個身材肥胖的,抖著腿打了退堂鼓,“那個……她二姨啊……要不,我們出去住旅店吧,這麼晚了,也不好在人家家裡打擾。”

我急忙開口,“彆呀!來都來了,乾嘛走呀?這家裡本來就冷清,我和蔣琴倆人住都害怕,雖然半夜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吧,但是人多力量大嘛,我們這多人,還能怕鬼不成?”

說完此話,院子裡的人更怕了,癱在牆角的蔣琴在看到透明棺材裡的陳景天時,她渾身抖動,神經兮兮,“我……我怎麼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蔣琴虎視眈眈的看向花叢,猙獰道:“誰!誰在那裡講話!誰!”

一時間,院子裡亂成了一鍋粥,蔣琴是因為對陳景天之死的心虛和疼惜,出現了神經過敏的現象;而那些來給蔣琴撐腰的人,則單純是因為怕鬼,擔心惹晦氣。

蔣二姨膽子最大,她強撐著站出身,大著嗓門道,“行了你們!一個個的慫蛋東西!哪有什麼鬼!鬼故事聽多了吧你們!都給我進屋去!”

這時,劉軒低著頭,從每個人的身前走過,分彆遞給她們一個黃色紙符,紙符上是一個火焰的圖案,劉軒低聲道,“我特意找高人算過,這兩夜,陳景天的屍體是必須回家的,否則他的怨氣散不出去。陳景天生前最怕火,你們手裡一人拿一個符,以好防身,要不容易做噩夢。”

劉軒一本正經的發完手裡的符,衝著棺材的方向默默鞠躬。

也不知他從哪裡搞來的這些道具,估摸著,是從列印店裡隨便列印的。

這時,性格強硬的蔣二姨偏偏不信邪,強行拉著大傢夥,進了屋。

而蔣琴,是被趙敘白和劉軒硬生生拖進家門的。

等院子裡的人都散了,我又無奈又想笑,隻是,若真把那棺材放在家裡兩天,當真有些侮辱的意味。

我正琢磨著,應該如何處理,又不至於破了劉軒的謊言,這時,劉姨急忙湊到我身邊,說道,“你放心吧,水晶棺材裡的不是屍體,那是劉軒從實驗室裡弄出來的醫用假人,用火燒了一下,就燒成焦炭了,都是劉軒的主意。”

我詫異的看向那口棺材,竟能做的和真屍一模一樣,不愧是醫生出身。

劉姨輕輕碰了碰我的腰身,低聲道,“晚上還有‘驚喜’,到時候你彆被嚇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