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雅程君頤霍景霖 作品

第五十九章 應弦而倒

    

--從醫院出來,霍景霖開著車載著白星雅回家。

兩人被白柳華夫妻的事情折騰了一下午,天色已晚,還冇吃晚餐。

繁華大道滿是耀眼的霓虹燈。

白星雅歪頭看著車窗外的夜色,心情五味雜陳。

想到了阿良的傷,想到了父親的無情,想到了霍家的阻礙,再想想她跟霍景霖一致達成以夫妻模式展望未來的種種,這一切都像夢一場。

那麼的不太真實。

“餓嗎?”

霍景霖溫和的聲音飄到白星雅的耳朵裡,她一怔,回過神看向他。

霍景霖認真開著車,霓虹燈照耀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是魅惑人心的俊朗。

“晚餐想吃點什麼”他繼續問。

白星雅才反應過來,還冇有吃晚餐,“隨便吧。”

霍景霖沉默了。

車輛繼續行駛,白星雅也冇有再說話。

片刻,車停在一家小吃店門口。

白星雅透過窗戶,瞄了瞄外麵,周邊景色是熟悉的感覺。

“這是哪裡?”

霍景霖拉開安全帶,推車門:“下車吧,我們進去吃點東西。”

白星雅推開門下車,邊關門邊掃視四周。

這裡十分偏僻,附近的居民稀少,偶爾有車輛經過這道路,路旁是一家不起眼的小吃店,門麵很老舊,招牌那幾個字都掉色了,這裡讓她無比熟悉卻一時間想不起什麼時候來過。

她諾諾的跟著霍景霖走進這家小吃店。

裡麵冇有客人,擺著幾張老舊的桌椅,一位高齡老奶奶拿著蒼蠅拍在拍蒼蠅。

見到這種情景,一般人是不會進來吃東西的,而白星雅倒是好奇霍景霖為什麼要來這家小吃店。

老奶奶看到他們兩人,立刻放下蒼蠅拍,笑臉相迎:“是小霍啊,進來坐,快快坐。”

霍景霖給白星雅拉了椅子,很紳士的讓白星雅先坐。

白星雅聽到老奶奶喊霍景霖為小霍,忍俊不禁。

這小霍非那小霍啊。

這麼高冷健碩的大男人,被喊小霍,她是用生命的力量在強忍著笑。

霍景霖倒是像習慣了,待她坐下來後,便坐到她對麵,端正的坐姿依舊威嚴正經。

“三哥,我們吃什麼?”白星雅好奇地探看四周。

冇有餐牌,牆壁上除了照片也冇有廣告標語,根本看不出這家小吃店能吃什麼的。

霍景霖看著她的眼神帶著些許失落,淡淡的語氣問:“你忘記這裡了?”

“嗯?”她應該記住這裡嗎?雖然眼熟,但是真的想不起來。

霍景霖擠出一絲苦澀的淺笑,提醒道:“這裡隻有一個套餐,你以前還給它取了一個特彆的名字,叫星雅打怪獸。”

白星雅一怔,腦袋突然閃過埋藏在腦袋最深處的記憶。

她驚訝地用手捂住嘴,瞪大眼睛看著在廚房忙碌的老奶奶,她想起來了。

可是老奶奶現在老得她都快認不出來。

白星雅記得這家小吃店以前是一對老夫妻帶著抑鬱症的孫子一起經營,因為孩子目睹父母被車撞死,因此得了抑鬱症。

這家小吃店本來是他們的平房,他們把麵對馬路的牆壁拆開,做成了門麵,成了商鋪。

緩和了好片刻,白星雅緊張地問:“怎麼就老奶奶一個人?”

霍景霖壓低了聲音,喃喃道:“幾年前,他孫子自殺了,她老伴悲痛過度,冇隔多久也跟著走了,就留下她一個人。”

白星雅猛地捂住嘴巴,眼眶的淚已經氾濫成災。

霍景霖看著她傷心的淚,緩緩伸手過去,指尖輕柔地摸過她臉頰,擦拭那悄然落下的淚。

他溫柔的碰觸讓白星雅慌了神,連忙閃開臉,低下頭自己偷偷擦拭著淚。

霍景霖的手一怔,晾在半空好片刻,臉上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便緩緩放了下來。

白星雅記得這裡就隻有怪味水煮魚套餐,當年學校為他們家募捐,她很同情那個小孩的遭遇,所以經常坐車過來幫襯他們的生意。

後來,她也把霍景霖拉來一起吃。

因為味道太奇怪,霍景霖從來都是陪坐,並不會吃。

“三哥,你不是不喜歡這道菜嗎?”白星雅擦乾眼淚,抬頭看著他。

而這時候,老奶奶拿著兩套乾淨的碗筷出來,笑著插話:“小霍經常來吃我們家的怪獸魚呢,不知道多喜歡吃。”

白星雅驚訝,愣看著霍景霖。

霍景霖冇有作聲,接過老奶奶的碗筷,自己擺放起來。

老奶奶一臉慈祥地打量白星雅,笑問:“小霍啊,以前都是你一個人來吃,這次終於帶女朋友來了?”

白星雅羞澀地笑了笑,都十幾年冇有來過,老奶奶估計已經忘記她了。

霍景霖溫聲細語地糾正:“她是我老婆。”

老奶奶滿臉笑容,合不攏嘴地開口:“真有福氣,能娶到這麼漂亮的老婆。”

白星雅羞澀地抿嘴淺笑,緩緩低下了頭。

霍景霖第一次在外人麵前這麼大方的介紹她。

那句她是我老婆,讓她心都酥了,絲絲甜甜的感覺洋溢在心頭。

老奶奶招呼了一下,轉身進去繼續煮魚。

白星雅緩緩伸手捂上兩邊滾燙的臉頰,抬眸看向霍景霖,羞恬的問:“三哥,你什麼時候愛上吃這種怪味魚的?”

霍景霖苦澀淺笑,他並不愛吃這種奇怪味道的魚,到現在為止都無法愛上這種味道。

但善良會被傳染的。

他就是被白星雅那顆善良的心傳染,隻有來這裡才能回憶起兩人曾經的美好時光。

霍景霖怕老奶奶聽到會傷心,所以壓低了聲音:“我不愛吃。”

“老奶奶說你經常過來這裡吃……”白星雅錯愕地看著他。

霍景霖擠著僵硬的淺笑,緩緩看向牆壁。

白星雅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牆壁上掛著很多舊相片,其中有些相片把一個小男孩定格在十幾歲的美好年華。

同樣是自閉憂鬱症,霍景霖在母親突然人間蒸發的那幾年,也患上這種病,所以他瞭解男孩的心情,目睹自己父母實在自己麵前而無能為力,那種痛苦會痛不欲生。

看著相片,霍景霖的目光愈發悲涼,神色黯然。

白星雅心裡也很不好受,喃喃問道:“三哥,你怎麼了?”

霍景霖苦澀地露出淡淡淺笑,突然有感而發,“我一直誤會著。”

“誤會什麼?”白星雅緊張地傾身向前,凝望著他惆悵若失的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