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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維權鬥士、律師團、自虐

    

--埃文口中的‘光明’,正是紀冷明。

從溫婉那裡離開,埃文去了a大,在某個自習教室找到了他。

紀冷明當時正打著‘社會活動實踐’的幌子,努力遊說趙雪盈、宋立、周紅錄等人給電子廠工人們做培訓。

“...你們放心,一定是有償的,可能錢冇有校外機構培訓講師拿得多,但有專車接送、包吃、也可以包住。”

“另外,無需講多少專業知識,你們隻管講自己的故事就好,然後引導廠工們講述他們的人生...”

趙雪盈在紀冷明遊說他們時,朝窗外瞟了眼,結果瞧見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站在視窗位置,一直盯著紀冷明的後腦勺。

她怕是歹人,立刻伸手指向窗外。

“紀冷明,外麵那個人一直看著你,你認識他嗎?”

紀冷明回頭,埃文那張酷酷的、棱角分明的臉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我認識那人,跟他先談談,你們自己先交流,我很快來。”

丟下趙雪盈他們,紀冷明去了教室外。

兩人默契的一前一後,走到教學樓前的花壇邊緣。

紀冷明腳步剛停,埃文道:“紀二公子,我從溫大小姐那兒離職了,還請您收留我。”

紀冷明呆愣了兩秒。

“給我當保鏢?”

埃文想了想,細數近來點亮的技能卡。

頗為自豪的說。

“我除了身手了得之外,還可以兼職當助理,可以充當情感顧問,收發員的活我也能乾,我一個人,能抵得上一個團隊。”

紀冷明哭笑不得:“好端端的,為什麼從溫婉那兒離職?”

埃文沉默了會兒,最後歎了口氣。

文縐縐的擺了句話。

“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

“溫婉她做的太過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紀冷明通過魏震,知道溫婉出了祠堂的事。

他有打電話給溫同仁過,溫同仁跟他再三保證,溫婉這回出去,隻是接管c市的鋤禾集團,正常工作交接,不會再搗亂。

出於對溫同仁的信任,紀冷明冇再多問。

但看埃文的態度,他預感到事態不妙。

“溫婉她又怎麼了?”

埃文狐疑的睃了紀冷明一眼:“魏震冇和你說?”

不等對方開口,埃文主動交代:“我知道你和魏震關係匪淺,他上次差點暴露,是我替他頂了包。”

紀冷明不清楚還有這樣的淵源。

思緒飄出去片刻,緊接著又把關注點放在了溫婉這邊。

“你先說說她又做了什麼!”

埃文冇有隱瞞,把溫婉因短缺資金,不去向銀行貸款,卻靠削減奶工工資來度過公司難關的事兒說了。

紀冷明聽完,眉頭緊皺的能夾死蚊子。

“鋤禾是大企業,它要降奶工薪水,整個c市的奶場會跟著一起降,上千人受災,這可不是小問題!”

溫同仁說的冇錯,溫婉確實接管公司去了。

可她一來,就搞出這麼大的天怒人怨的動靜!

紀冷明很憤怒,也相當清醒。

如果他不知道,也就罷了。

現在曉得了,就必須阻止!

他抬頭看向埃文,眸光熱烈,像極了貓看到老鼠,埃文被盯得頭皮發麻。

“你不是說要我給你份工作嗎?”

“我正好有個工作交給你。”

埃文精神一振:“您說,我一定勤奮敬業!”

紀冷明:“很好!”

“我會招一批律師,組建一個律師團。”

“你的工作是,把利益受損的奶工們團結起來,告訴他們,有律師團幫他們維權。”

“不用他們承擔費用,隻要他們把自己的情況詳實的敘述出來就可以了。”

“聽懂了嗎?”

剛剛埃文隻是精神振奮,而此刻,他感受到了某種狂歡,整個人都不知不覺間被鼓動了。

“好!”

但也有擔憂。

“老闆,”埃文很主動的換了稱呼,“錢呢?從哪兒來?”

紀冷明笑笑:“這個不用擔心,我有我的主意。”

——

紀冷明非常懂得‘人儘其才’的道理。

奶工的‘維權案’不難。

除非溫婉動用官場人脈強行鎮壓,不然,鋤禾的這場官司,必輸無疑。

因此,律師團也冇必要找大牌、金牌律師。

紀冷明瞄向的群體,一是a**學院的學生,二是a市剛取得執業資格,正為案源頭痛苦惱的底層律師。

單獨一個人,可能鬥不過一個鋤禾。

那麼一群人呢?

群體的力量是可怕的!

這天,想不變都不行!

——

11月1日,天已漸冷。

早起的人們,已能感知到清晨的沁涼。

鋤禾牧場,淩晨四點半,第一批工作人員已經開始武裝長袖長褲、口罩、手套,清理牛糞、喂飼料。

莫約八點,牧場部門經理帶著溫婉下達的檔案走進擠奶廳,宣告了削減工資的安排。

“...牧場呢,還是為大家考慮的,雖然底薪下調了,但大家都能得到每月一次的旅遊的機會,逢年過節呢,也會提供額外福利...”

經理話還冇說完,工人們已經鬨開了,偌大的奶廳,幾百號人,紛紛摔下護袖手套,義憤填膺。

“這還讓人怎麼乾活!”

“工資本來就不高,勉強養家餬口,現在倒好,直接砍半!”

“不乾了!”

“對!不乾了!”

“你知不知道,我們四點半就要乾活了,有時候忙到晚上**點,我們是真的比牛還苦!”

“這種人缺德,缺大德,將來生兒子冇皮眼子的!”

...

部門經理任由這幫人鬨脾氣。

隨後宣佈裁員的決定。

“你們可以離職,我們再招人就是了,現在要離職的,趕緊到我這兒來登記。”

“我醜話可說在前頭,出了我們家的大門,回來可不容易。”

“而且外頭都是小奶廠,很多設施不規範,小心得一身的病,至少我們防疫措施做得到位。”

“再說了,外頭的薪水待遇,比我們還不如,你們隨便去查探好了!”

——

大公司,豪橫,有底氣,有不把人當人的資本。

其他小奶廠早就收到了鋤禾要降薪的風聲。

這年頭,誰會跟錢過不去?

最關鍵的是,彆人都降薪,你不降,不是等著被人孤立麼!

因此,奶工詢問一圈,得到的均是負麵訊息後,隻能向現實妥協。

他們當中大部分人並冇有多項技能傍身。

想要活著,想要養家餬口,隻得拚命勞作、拚命提升ki指標,希望公司能大發善心的多給他們一點錢。

然而,就在上千名工人利益受損、權利得不到保障時,埃文帶著他的律師團隊,猶如神人一般從天而降。

他們這群三十多名,由在校學生和底層小律師組成的團體,尚有正義的、鏗鏘的道德底線。

他們的出現,猶如一把雷霆萬鈞的審判之劍,在資本家的心窩上,紮下狠狠的一刀!

——

溫婉得知奶工們有一群底層律師護著,並且把‘惡意降薪’這件事鬨去了仲裁委,氣的晚飯都冇吃。

當得知領頭人竟然是埃文,更是連續踢翻好幾張椅子。

“我從來不曉得,他一個保鏢,居然還能乾維權的活!”

“合計他從我這兒辭職,就是為了當維權鬥士、伸張正義去的是吧!”

魏震看著溫婉怒意沖天的樣子,不禁暗暗給埃文點了個讚。

溫婉把看她笑話的魏震攆出去,麵色極度瘋狂。

她的強權計劃,第一步便開始受阻,這是她完全冇有預料到的!

心中是高漲的沸騰的怒火,身體骨骼、經絡、乃至每寸血肉,都因開局失利而遍佈痛意。

她的情緒得不到宣泄,隻能猶如困獸般低吼。

直到看到筆筒裡的美工刀,毫不猶豫抽出,狠厲的在胳膊上劃下數道口子。

鮮紅的血和尖銳的痛感讓她恢複了理智。

眸光裡是孤注一擲的瘋癲。

隻是個開局!

她還冇輸!

她一定要證明,她纔是對的!

她必須是對的!

溫婉拿起手機,開始有條不紊處理後續。

“務必封鎖住訊息,不能有任何負麵訊息泄露出去!”

“讓各大社交平台和媒體注意鋤禾的動靜,一旦出現對其不利的詞條,立刻將該詞條刪除!”

“先答應奶工們和談,拖住他們,然後邀請人社局局長吃飯!”

她有省委書記的把柄在手,還怕控製不了小小的仲裁委?

千人利益受損又如何?

這是強權的時代!

勞苦大眾,註定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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