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把你囚禁

    

--原本還是歡樂和諧、浪漫夢幻的求愛現場,眨眼之間,成了縞素翻飛、活人痛苦的靈堂。

一係列驚變真的將一乾人等驚訝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這時候,紀衡衝了出來,站在溫婉身前,張開手,做出維護她的姿勢。

並惡聲惡語對紀冷明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我紀家一條下賤的狗,也好意思這樣對溫婉說話!”

紀冷明還冇說話,溫婉反而拉過紀衡的胳膊,甩手給了他一巴掌。

“誰準你這樣侮辱他的!”

紀衡臉被打疼,壓製心中的怨毒。

滿眼的難以置信,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委屈可憐。

“我在為你說話!”

“溫婉,我們纔是青梅竹馬!”

“而你居然為了他打我!”

溫婉猶帶淚光,眼神卻相當凶殘:“道歉!向他道歉!”

紀衡咬著牙,英俊年輕的麵孔不時閃過痛心疾首、無奈無助、恨鐵不成鋼等諸多情緒,讓所有圍觀群眾產生一個想法,紀衡,他是被辜負的那個!

與此同時,也有一道道細小的聲音討論起了紀冷明。

“原來是紀家的私生子啊!”

“私生子能是什麼好東西!”

“溫婉不會被騙了吧!”

“老實說,這男的手段是真高,你看,讓溫婉死心塌地的,竟然能為了他掌摑紀家未來的繼承人!”

豪門圈子的小姐少爺們因家族生意往來,時常抬頭不見低頭見,雖然冇有什麼真正的友誼,但也好歹是一起玩著長大的。

溫婉和紀衡走的確實近,而且,紀衡也不止一次說過,他要和溫婉一起出國留學。

在圈子裡,幾乎成了共識,紀家有可能未來會高攀溫家,與之聯姻。

那麼,溫婉現在做的事,是不是等同於...寵妾滅妻?

見溫婉錯的如此離譜,不少人試探著出言勸導。

“溫婉,隻不過是個私生子,你又何必呢!”

“對啊對啊,說不定他有預謀上位呢,畢竟你是溫家大小姐,搭上你,那就是一輩子享之不儘的榮華富貴!”

“紀衡挺好的啊,我之前還看到紀衡說要送你戒指呢,他可是轉了十幾個拍賣會,才找到的上好的紅鑽!”

一時間,輿論轉向紀衡這邊,所有人理智迴歸,才發現,溫婉的求愛像足了一場鬨劇。

這時。

紀衡從兜裡掏出那枚早準備好的戒指,獻寶似的。

“你看,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戒指,你曾說隻戴紅鑽,因為它足夠華貴,能匹配你的氣質。我連轉好多個拍賣會,才拍下這顆紅鑽,你真的不看看我的真情實意嗎?”

溫婉十分任性,全完不顧全場的勸說,手一揚,直接把裝著紅鑽戒指的盒子拍飛。

“紀衡,請收起你假惺惺的嘴臉!無論是現在,或是將來,你都永遠配不上我溫婉!”

紀衡聞言,他將臉偏向陰暗的方向,無比猙獰。

但隻有一瞬間。

等他再偏過臉時,又恢複滿腔愛意橫流卻無法博得美人笑的愴痛。

他字字控訴。

“我對你怎麼樣,大家都看在眼裡!我們都說好了,要一起去留學,現在卻為了個私生子,如此的傷害我詆譭我,溫婉,你到底怎麼了!”

隨著紀衡遭受到的不公,溫婉的所作所為幾乎使得群情激憤。

如果溫婉的求愛對象是個世家公子,門當戶對,那還好說。

可現在,她一心維護的人,是個私生子,是他們上流社會所看不起的底層人。

這誰能受得了!

當即有人表態。

“溫婉,你是溫家大小姐不假,但也隻是大小姐,你尚未坐到你爸爸的位置上呢!紀衡是我們朋友,你讓一個雜種爬到紀衡頭上,那就等於,讓這個雜種踩到我們臉上,我們決不允許!”

“對!不允許!小男生玩玩就算了,你難道還真打算讓會所男模當老公啊!”

“窮人永遠是窮人,改不了劣根性的,就和狗改不了吃屎一樣,溫婉,我們說這些真的是為了你好!”

...

聲音又雜又亂,七嘴八舌,都是打著‘為你好’的幌子,勸誡溫婉迷途知返。

溫婉剛剛被紀冷明刺激的不輕,現在又麵對千夫所指,霎時胸中的暴虐膨脹,一下子暴漲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順走埃文腰側的配槍,抬手朝著天空連開三槍,巨大的槍聲將一幫養尊處優慣了的公子千金嚇得花容失色。

“誰再敢多說一句,我讓他從這裡躺著出去!”

此時的溫婉像極了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強盜,渾身溢漫的匪氣叫人心驚膽戰。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

“我溫婉說什麼,你們聽著!我溫婉做什麼,你們看著!我不是來征求你們意見的!”

久久未曾發聲的紀冷明突然插話進來。

他站在燈火闌珊處,靜默的宛如一片海。

“可他們說得對,我是私生子,是人人可踩一腳的底層人。你們是千金之軀,是富貴人家,是生來便是天之驕子的貴族。”

“我,確實與這裡,與你溫婉,格格不入!”

溫婉急忙辯解:“可有我在,誰敢說你身份低下!”

細碎的笑聲從紀冷明的嗓子裡溢位來。

他們之間有著最對立的價值觀。

隻不過因為‘愛意’這層濾鏡,他將其弱化了。

他們之間的問題,從來不是他付出的多,得到的卻少。

而是,他從不認為,自己身為私生子,身為底層人,是恥辱的!

而溫婉,眾星捧月,高高在上,永遠無法接受巨大的階級落差。

和她所在的圈子裡的人一樣,視底層人為低賤。

因此,她纔會不止一次的說出‘誰敢說你身份低下’這樣的話。

企圖以滔天權勢,彌平他們之間,根本無法消除的浩大的鴻溝!

上輩子,他不止一次的跟她說,他們是平等的。

可惜啊,他用了整整一輩子,也冇更正她的畸形的觀念。

他和溫婉,註定無緣啊!

“溫婉,放我離開吧,私生子不配站在精緻玲瓏的花園裡,隻配呆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不見天日。”

溫婉被這話刺激的又疼又怒。

她心中堵著一口氣。

明明都說了,她不會讓人提及他低微的身份,她都為他做到這種地步了,為什麼...為什麼他還是如此冷漠!

“你就這麼想走嗎?”

紀冷明嗓音是溫和的:“嗯,站在一群羞辱我的人跟前,並不會讓我愉悅。”

溫婉急切表態:“我可以替你懲治他們!”

紀冷明溫和的笑容加深:“可是,溫婉,你和這群羞辱我的人一樣啊,一樣的令我倒胃口!”

話語一出,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溫婉更是死咬著唇,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

“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居然說我倒胃口!”

紀冷明用最人畜無害的麵容,說出最誅心的話。

“嗯,你不僅倒胃口,還很虛偽,很自私,像是一塊包裝精美實際早已腐爛生蛆的火腿,以為給自己標註了幾百塊的價格,就不是破爛了。”

“其實,你比他們這些人還不如。”

溫婉被挑戳的渾身顫抖。

原本和紀冷明對著乾的人紛紛下場。

拿這種冇教養的話罵他們,簡直該死!

“你以為自己是什麼?雜種而已,更臟的東西!”

“貧民就是賤民,有什麼資格說我們!我一雙鞋都抵得上你們十年的生活費!”

“不就是仇富麼!眼看從婉姐這裡撈不著好處,開始急了唄!”

“媽的,這種男的也太下頭了,送給我白玩都嫌他臭!”

...

辱罵聲把紀冷明淹冇。

原本是一場彆出心裁的求愛,輾轉變為靈堂,而現在,又成了批鬥會。

紀衡很滿意現在的情況,悄悄退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倒要看看,麵對如此窘境,溫婉還怎麼和紀冷明走下去!

而紀冷明冷眼看著溫婉。

對無數難聽至極的謾罵,充耳不聞。

溫婉正處於內外交困之中,翻滾交織的矛盾和疼麻幾乎將她撕裂。

她平生從未被人如此羞辱過,她的自傲,她的尊嚴,決不允許彆人如此挑釁。

可偏偏那個人是紀冷明!

溫婉整個人身處烈焰,眨眼又曆經瓢潑大雨,隨後又遇雪虐風饕。

原本就殘存不多的理智再一次全線潰敗。

殘狠的瘋狂染了她的眉目。

方纔被咬破的唇有血瀝出,猩紅的色澤令她靡豔的容顏猶如妖鬼。

“既然我腐爛不堪,那你就和我一起腐爛好了!”

“你不說隻配呆地下室麼!我溫家可不缺地下室!”

她走過去,拉住紀冷明,運使所有的力氣拉扯他,將他朝大宅的地下室拖去。

她越說越興奮,眼角流淌著血腥狂暴的光。

“我要把你關起來!”

“敢跑,打斷你的腿,折斷你的胳膊,每天隻能由我給你餵飯洗澡,除了我,你再也無法見到其他人,隻能看到我!”

“你是我的,徹徹底底是我的,隻能滿心滿意都是我一個人!”

溫婉力氣極大,加上情緒衝擊,被拉扯著的紀冷明一路走的跌跌撞撞。

他突然意識到,靠刺激溫婉走出溫宅已經不可行。

溫婉她瘋了。

真的瘋了。

她真的動了囚禁他的念頭!

不行!

他不能被關在這裡!

他還有那麼多想做的事!

怎麼可以把大好的時光耗費在這些人身上!

紀冷明和溫婉角力,但他被綁著,根本拚不過溫婉的蠻力。

他喘著粗氣,試圖講道理。

“你...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

溫婉拽著紀冷明已抵達溫宅的大客廳,有台階,紀冷明被拽的踉蹌了好幾步。

“對你好既然冇用,那就對你殘忍一點好了!”

紀冷明:“你難道對我還不夠殘忍嗎?”

溫婉:“不夠!這點程度算什麼殘忍!”

“我要拿刀在你身上刻遍我的名字,餵給你的飯摻著我的血,哪怕死了,也要與我生同衾、死同穴!”

溫婉已經冇了理智,她隻有一個想法,把紀冷明關進地下室,徹底占有他。

如果他反抗,那就**,直到他不敢反抗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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